流产 (第2/2页)

步精心策划的结果。

    病房里的空气凝固了，只有仪器发出规律而冷漠的滴答声。

    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，心电监护仪发出细微的滴答声。

    门被推开，沈奕辞走进来。

    云茵正光着脚站在病床旁，身影纤细，脸色苍白。

    听见脚步声，她身子微微一颤，下意识慌乱地攥紧了衣角。

    但很快，她就镇定下来，抬眼望向沈奕辞，眼底的慌乱消失，取而代之是的一脸冷漠。

    沈奕辞心头一紧，快步走近，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：

    “茵茵，你怎么光脚站在这？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云茵缓缓抬眼，唇角弯起，却没有一丝笑意。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：

    “我……流产了。”

    沈奕辞的呼吸骤然一窒，眸色猛地沉下来，伸手想去握她的手，声音急切而低沉：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？茵茵，是不是很痛？我在这里，你别怕……”

    唇角勾起，她轻声开口：

    “沈奕辞，你不是说过，我想要什么都给我吗？那龙腾的股份呢？也能给我吗？”

    沈奕辞走近，在床尾的金属栏杆上倚着，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钢铁，语气冷冽：

    “茵茵，”他唤她的名字时，慢慢地、咬得很清晰，

    “你想要别的，我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目光沉下去，像是压住了所有的情绪，

    “唯独——股份，不行。”

    云茵的笑声更轻更薄，像在嘲弄他的底线：“呵，你说的那句我想要什么都给我，原来只是用来哄人的空话啊。”

    “茵茵，股份的事关乎整个沈家，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。”沈奕辞声音低沉而冷静，拉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云茵甩开他的手，眼底筑起寒冰，语气尖锐又冷漠：“你装什么？沈奕辞，你这副深情款款、身不由己的虚伪模样，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沈奕辞微微偏头，灯光在他下颌线投下一道冷硬的阴影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，像在看一个无法理喻、无理取闹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他问，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，“突然发这么大火？”

    云茵盯着他，眼底的恨意如毒液般蔓延，几乎要将她吞没。

    “你爸做的事，你真不知道？”她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，直刺沈奕辞的胸口。

    沈奕辞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，但很快，他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：“茵茵，有什么事，我们可以好好谈。”

    “谈？”她冷笑一声，“你爸性贿赂官员，财务造假，玩弄女性，你不知道？你真的不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他声音低柔：“云茵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云茵的手猛地抬起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——

    “啪！”

    沈奕辞唇角仍带着笑意，但眼底的温度彻底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过去？”云茵的声音如冰刃般凌厉，“过去？那些被你爸伤害、被逼自杀的无辜女性的生命，对你来说也是‘过去’吗？你明明知道，却选择沉默、选择站在他那边，你是帮凶！”

    沈奕辞沉默了，目光依旧平静，他没有辩解，也没有愧疚的表情——只有冷静的沉默，让云茵心头的怒火更猛烈。

    云茵冷哼一声，毫不犹豫，再次抬手——“啪！”

    一巴掌狠狠落在他的另一边脸颊上，力道比第一次更重。

    沈奕辞整个人微微后仰，眼神闪过一丝意外和压抑的怒火，但很快，他又稳住了身体。

    云茵的声音像冰渣打在他心上：“沈奕辞，你真让我恶心，和你爸一样恶心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就走，步伐如利刃般决绝。

    走出病房的瞬间，云茵猛地吸了一口气，想起过去和他身体交缠的时刻，厌恶不由得漫上胸腔。

    她忽然明白，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腐烂，或许早就腐烂，只是自己一直没看清。

    沈奕辞站在病床前，低头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，缓缓攥紧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他的笑容彻底消失，只剩下冷峻与沉默。